神灯灯灯灯灯灯灯

一个爱好很杂,鸽到天边的人

春日宴

       我叫李畅,是当朝皇太子李诵嫡长女,大唐皇帝德宗的嫡孙女,广陵郡王李淳同母妹妹。生在贞元四年的正月初七,当即就被封为德阳郡主。

  听起来十分显贵,然而我还有个身份――21世纪一名女高中生。

  是的,我是穿越人士,并且是胎穿。

  我穿越前的场景已模糊不清,只记得班任说:“你们自己想想,离开父母你是啥?”承他吉言,我真就离开了父母,穿越到一千多年前,成为了一个婴儿。

  没有天降祥瑞,也没有父母恩爱,那些穿越的套路我都没赶上。

  我这嫡出的名分像是捡漏捡来的,这还要从贞元三年八月的郜国大长公主之狱说起。

  李诵是个安分的太子,不像历史上别的太子,动辄被废,但这件事也险些把他推向灭顶的深渊。

  郜国大长公主是肃宗之女,有一女嫁给李诵做了正妃。

  她仗恃自己地位特殊,自由出入东宫,与官员私通款曲、暗中往来,同时被揭发行厌胜巫蛊之术,冒犯了德宗,德宗闻之大怒,太子李诵被父皇切责,惶恐不知所措,就仿效肃宗在天宝年间做太子时的故伎,请求与萧妃离婚。

  太子正妃之位悬空,我的生母王良娣生性恭顺,举止谨慎,宫中的人都赞美她的德行,她所出长子李淳得皇帝喜爱,贞元四年封为郡王,明晃晃的第三天子,因此,王良娣虽无太子妃之名,却有太子妃之实。

  我是长女,又是向皇帝表衷心的产物,便也算得重视,李诵自海晏河清里取了晏字给我作小名。

  我出生没几个月就又来了个同母妹妹,唤作李自虚,接连两胎都是女孩,母亲恩宠便没有那般盛了,贞元七年的时候终于又有了孩子,可惜还是个女孩,名李婧。

  在贞元十一年七月,我的第一个嫡亲侄子李宥,生于大明宫别殿,初封建安郡王。

  李宥乃是第三子,前面两个生母低微,不大得皇家重视,他是嫡长,满月宴办的十分浩大,各路官员皇亲都送上了一份礼。

  也是这次满月宴,我作为德阳郡主出现在大众面前。

  身为穿越人士,我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人多且松懈的日子呢,甩掉了身边的乳娘和随从,我一个人溜出了内院。

  人小腿短便只能跑着溜,我边跑边回头,满心都沉浸在独自游玩的快乐中,在某一处拐角的时候不注意就撞到了人。

  这一撞,我们两个人都摔倒在地,我撞的脑袋疼,磕到地上屁股、胳膊也疼,对面看起来十岁出头,头戴平式幞头, 身穿月白色圆领袍衫,生得俊俏。

  我跑得这样急才撞倒了人家,自然要道歉,两手交叠防御胸前,微俯首曲膝,行了个万福礼,而他也站了起来,“小娘子不必多礼,也是我没有看清路。”

  听此一言,我放了放心,提着小裙子就要再次奔跑,还没等迈出步子,就听见身后来了一行人。

  为首妇人梳着惊鹄髻,身边仆从近十,见到我后加快速度走来,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跑了,只好安安分分喊了声长嫂。

  令我意外的是,在我喊的同时,那位少年也行礼叫道:“阿姊。”

  面前这位是我长兄李淳的妻子郭氏,这样算的话,旁边这个少年便是郭家郎君。

  “晏娘,三郎,你们两个怎么撞到一起去了?”郭氏微弯腰看着我们两个问道。

 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总不能说是我偷跑出来撞倒的吧。

  这时,我的仆从才急急忙忙找了过来,好像我丢了很久一样哭爹喊娘叫郡主、娘子。

  彻底走不成了,郭氏带着我和郭三郎还有一众仆从往前殿走去,准备参加满月宴。

  路上,我抬头看,郭三郎长得是真帅啊,妥妥一正太脸,我仗着年纪小悄悄问郭三郎的名姓,“郭鏦。”郭聪?

  我又叽叽喳喳问些别的,比如他和谁来的,他怎么进到那的,又比如……

  郭鏦回答的都很简洁,我寻思,出身好,高冷些也正常,再一抬头,发现他耳朵红了,羞的?

  我张开小手拽拽他衣服,果不其然,更红了。

  没等我再做些什么,前面郭氏就回头了,告诉我们快到了。

  我叹叹气,敛了声,端着郡主的模样进去了,郭鏦看了我一眼,似乎疑惑我一秒变脸,我差点就忍不住笑了,这小三郎也太有意思了。

  酒宴上,要给满月的孩子进行“剃头礼”,剔除从娘胎中带来的胎毛,只会留下头上额头的一点点毛发。

  我暗自撇嘴,剃头礼为了剔除自母体的秽气,而且剃完非常难看,不知道有什么用,封建迷信。

  剃之前,李宥都很乖巧,刚开始剃,他就哭了,他一哭,我就忍不住笑了。

  郭鏦自进来就离我不远,我看着他,小正太剃头礼后是什么样呢,一定很滑稽,想到这我就更觉得好笑了。

  所幸,我一个小孩,笑也不太会被人注意。

  满月宴结束,宾客都打道回府,我的父母也才追问今天我一个人跑了的事情,只当小孩子贪玩,没有做出实质性惩罚,但在我十岁之前,约束都严厉了。

  唐朝的女子,地位还是相对较高的,尤其生在皇室,我可以学骑马、蹴鞠,甚至还偷偷学了些基本功,翻墙上树不成问题。

  但这些,都不能为外人道。

  由于我的生辰在正月,所以有时会在宫里和我的皇帝阿翁一起过。

  在别人看来这是天大的荣宠,在我看来,却很尴尬,因为我阿娘王良娣一开始是德宗皇帝的后妃――才人,后来被赐予李诵。

 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,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,但我就是,很不理解。

  今年又尴尬了,但是尴尬之外,还有别的东西,因为阿翁告诉我,我有了个未婚夫,是代国公与升平公主三子,郭鏦。

  升平公主是我阿翁唐德宗的妹妹,也就是我姑奶奶,她儿子就是我叔。这种辈分乱窜也很常见。

  早知道唐朝宗亲辈分乱,但没想到这么乱,都这样了,生的孩子居然还健全,不仅健全,还都挺出色,不像隔壁,要么丑要么傻。

  再不愿意,我也不能抗旨啊,并且,我身边也没有愿意为了我抗旨的人。郭氏看我心情不佳,跟我说,我小时候同郭鏦见过。

  我仔细想想,把郭鏦这个陌生名字和那个小正太对上了号,这样一想,也没那么绝望。

  可能是因为天降婚约,父母兄长心怀愧疚,上元节前一日,我带着一名侍女和护卫上了街。

  上元节前后三天是一年里唯三没有宵禁的日子,灯火通明,才觉出不夜城的意味。

  趁着人多,我摆脱了随侍的人,爬上了一处房顶,坐在上面,看着长安城,人声鼎沸,万家灯火,穿越至今已有十余年,不知道那边的父母亲友怎么样了,是否康健,是否想念,是否如意。

  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,在这边,我有个不错的出身,但父亲患有中风、母亲为人低调,既无亲近伯叔,又无可信兄弟。

  女帝女官没解决的男尊女卑,近代百年才推翻的封建制度,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,至少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正月的日子还有些冷,我紧了紧披风,望着长安街出神,真的太孤独了。

  一阵脚步声从我右侧传来,我侧目看去,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正走过来。

  他看见我正在看他,顿住了脚步,踌躇不知怎么做。

  我倏地笑了,他也羞涩笑笑,继续走近,在我旁边坐下,道:“郡主。”

  我诧异看向他,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低声道:“我是郭鏦。”

  我哦了一声,随即又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  郭鏦更不好意思了,我视线转移,果然,他耳朵又红了,“我和家里人一同出游,看见郡主落单,有些担心,就……”

  我没有解释,只道自己想在高处看看长安夜景,所以才与侍从走开。

  他眼睛一亮,说:“我会轻功。”但又觉得有些唐突,忙道:“不是,我是说,长安夜景从高处看确实很美。”

  我笑了笑,虽然很想体验一下被带着飞是什么感觉,但郭鏦与自己不熟,还是算了吧。

  “我得下去了,不然他们找不到我该心急了。”

  郭鏦听罢,跟在我身后一起下去了,一路上不近不远的在后边跟着,我说他也不听,想了想一个人走确实危险。

  路上遇见卖糖人的,我买了一个,想起来还有个人跟着,便又买了一个递给他。

  郭鏦有些惊讶,他询问:“是给我的?”

  我点点头,给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买东西,怎么说都有些尴尬,还好郭鏦接了过去,小心尝了一口,这一口咬的有点大,直接把那一块都咬掉了,糖渣掉在前襟,他又连忙去扑开。

  一路无言,我与随从回合,侍女绿蜡一副要哭的模样,我摸摸她才好些。

  回头,郭鏦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  脚下的长安城,望不尽灯火阑珊的繁华,明日真正的上元节不知又是何等模样。

  可惜,我看不见,因为宫中有宴。

  换了算是正式的妆容,我与家中兄妹共同赴宴,李自虚戳了戳我,又指向右前方,我抬眸看去,是郭鏦。

  郭鏦也看见了我,他笑着算是跟我打了个招呼。

  往年的上元夜宴有没有他我没注意过,但想想,他母亲是升平公主,出现在宫宴里也属正常。

  宫中宴会虽然吃食精美,但要时刻保持形象,并不是那么愉快。

  我更喜欢打马球,不过因为马球危险系数较高,所以有些女子打的马球不骑马,骑驴,称为驴鞠。

  虽然听着很不好,但是还挺好玩的,长安城中还有专门可以活动的场地。

  我现在年龄尚小,所以玩的也是驴鞠。

  每当我玩的时候,都想骑马。

  正如现在,那边十来名男子打马球,我只能在一场驴鞠结束后眼巴巴看着。

  一场激烈的马球塞结束,注意到我正在看他们,几人走过来,为首的走近便问,“晏娘,想骑马啦?”

  我瞅着他,他是我一母同生的哥哥李绾,生于兴元元年,现今是河东郡王,后面那几个都是年纪相仿的皇族、官宦子弟。

  我不动声色点点头,李绾旁边的男子当即笑出声,朝着刚才他们打马球的地方招呼着,“三郎,过来!”

  这是我同父异母的七兄,王承徽所出的晋陵郡王李综。

  我还不知他叫的是哪家三郎,便问出了口,谁想,李绾弯腰在我耳边道:“你家三郎。”

  我以为他在逗我,上手就打了他一下,而“三郎”也来了,就近一瞧,是郭家三郎郭鏦,这么一看,我家三郎这个说法虽然孟浪但并不错。

  我咳了咳,旁边李自虚也打岔混了过去。

  郭鏦过来,见了礼,李绾便道:“我看这边小娘子们也技痒,不如我们策马共游一圈?”

  自然不能是打马球,李绾提议要一起骑马在场内遛遛。

  他身边几个都答应了,我这边几个娘子也闹腾的欢,见状,我也就点头应了。

  一开始速度还算慢,后来他们一个个开始都加速,很快我和郭鏦就落了后,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,我与郭鏦对视一眼,互相询问对方,得到答案后齐齐加速赶了上去。

  兴致上来,原本的慢速变成你追我赶,一众人玩得淋漓酣畅,好不痛快。最后下马歇息,婢女小厮来往不断的给自己主子擦汗递水。

  我靠着后边问李自虚,“怎么样?好不好玩?”

  因着我是穿越的,比起宫里姐妹,我胆子更大,玩的更多,李自虚擦着汗,眼睛亮亮的,“长姊马术真好。”

  我笑笑,“因为我是长。”

  我心智要比他们更成熟,每逢游戏,也比他们更厉害。

  那边李绾得意道:“怎么样,晏娘可还配得上你这将门之子?”

  刚打完马球,又策马奔驰,郭鏦嗓音有些沙哑,更显低沉,他缓缓道:“郡主天人之姿,三郎日夜思之,怎会不配?”

  周围人听到都呼叫出来,我一羞,八卦起哄这种事情果然不分时代。

  贞元二十年正月初七,我行了及笄礼,正月廿一,郭鏦行了冠礼。

  十月小阳春之际,我二人成婚,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。

  唐朝婚嫁讲究红男绿女,即男服绯红,女服青绿。庄重神圣,又热烈喜庆,花钗大袖襦裙,层层压叠,再套上广袖上衣,发上簪着金翠花钿,流苏耳环。

  郭鏦猎了一对活雁放在聘礼里头,催妆催的平常,因为他是武将人家,身边的傧相也多为将门,做不出诗词催妆。

  转席,坐鞍,望镜展拜,青庐交拜,合卺,结发,撒帐……

  等一切步骤做完,屋内只剩下我和郭鏦的时候,我掌心莫名出汗,我们两个才敢直视对方,郭鏦算得上是玉面郎将,出身将门,却有些书生气,今日成婚,还铺了粉、簪了花。

  我伸手在他脸上蹭了一下,蹭到一层粉,郭鏦也笑了。

  笑完之后我有点揣揣不安,虽然我是穿越的,但穿越前十分纯情,穿越至今也才十五岁,啥啥没发育好呢,婚前虽然被硬塞了些春宫,但我确实是不懂。

  见我沉默良久,郭鏦不大明白我怎么突然沉默,他小心询问:“郡主,你?”

  我低着声道:“我有点害怕。”

  他惊愕,“害怕?”随即跑到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,然后指着自己,不确定道:“是我长的丑吗?”

  我破功一笑,说出了实话,郭鏦慢慢挪了回来,他沉默了一会,又开口,“那就先不圆房?”

  轮到我惊愕了,郭鏦是个什么绝世好人啊,我得寸进尺道:“你这有刀吗?我伪装一下。”

  据说,圆房之后女子会流血,这总得掩饰一下吧。

  郭鏦像个听话宝宝,找了个匕首,他问道:”然后呢。”

  我也不太知道然后怎么办,我俩把被子掀开,我指了指床榻,不确定道:“应该就是滴点血在这吧。”

  我刚想接过匕首,郭鏦就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下,在滴了一二三四五六七……不知道多少滴之后,我把他手臂移开,看着那一小摊血,觉得应该足够了。

  我又着急的去找东西给他止血,奈何这不是我自己的屋子,什么都找不到,于是我俩搞得屋子一团乱,闹出不小的声来。

  当晚,我俩隔了挺远,和衣而眠。

  第二天,新妇堂前拜舅姑。

  三天后,归宁省亲。

  婚后生活平平无奇,慢慢的,我也接受了这个父母包办的夫君,这叫什么,先婚后爱。

  上元节的时候,用过晚膳,郭鏦与我去逛了灯会,再次爬上屋顶,望着长安夜景,他忽然问我还想不想从高处看灯,我点头。

  于是他带着我在城内飞来飞去,此高度我从前从未抵达,边看边紧紧环住了郭鏦。

  这是我俩第一次拥抱。

  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十九,唐德宗驾崩,太子李诵继位,我进封为汉阳公主,郭鏦也封了新官职。

  寒食节来临,原本这一天皇帝会率领臣子巡游,表达对先贤的敬意,团结臣工,为大唐努力。但顺宗已经瘫痪,便由太子李纯代替。

  登山,赐筵,做诗,晚间由宫廷分发新火和蜡烛,表达上下一体,寓教于乐。

  我瞅着郭鏦,其实这样也挺好,想到一首诗,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。”郭鏦看向我,我继续道:“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”

  这是五代的一首诗,唐朝时还未出现。

  情到深处,我们第一次亲吻。

  但他有时也很不会说话,气的我不知如何是好,便回宫哭诉,虽然这哭诉很假,但父母信了,史官信了,郭鏦也信了。

  不过两滴眼泪,能让我得皇帝垂怜、史书留事,还能让郭鏦改进,一箭三雕,十分高明。

  后来,顺宗病重,我作为长女,要起表率作用,时常入宫陪伴,有时十天半月不出一次宫。

  偶尔由仆从传话,还写过几封信。

  郭鏦在朝中谦虚谨慎,在我面前却是纯情而傲娇,臭屁的说不想我,那我便也不给他传信。

  过了几天,绿蜡给我一封信,我笑着接过,信中没说什么,只是询问顺宗如何,又说了一下家中近况,我捏着信封,感觉里面有东西,倒出来一瞧。

  是两颗红豆。

  红豆相思,谁说武官便是不通情爱,我看郭鏦明白的很。

  按理说,生病静养才对,我阿耶偏不,他一边在病痛中挣扎,一边变法,最终触犯了宦官和节度使的利益,被逼让位给了太子李纯,自己去当了太上皇。

  长兄上位,阿娘也才算熬出头,被封为太上皇后。

  李自虚和李婧也相继嫁人,李婧嫁人后一次我们小聚聊天,我以李婧当时的催妆诗打趣她,好不热闹。

  不过,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我只是寻个趣,而郭鏦思及此觉得亏待了我,因为我当时没有催妆诗。

  原本是他安慰我,到后来,他像个大狗子一样窝在我怀里被我安慰。

  几个月后,我诞下长子郭仲谦。

  又一个冬日,漫天飞雪弥漫,浓墨浸染天际。城楼上,火红灯笼随风翻飞,长安城万家灯火阑珊。郭鏦负手而立,衣袍纤尘不染,随风飘逸,向着前方,眉眼间满是柔情。

  我衣袂飘飘,亦面向前方,眉眼间满是温存。

  每年正月,我和郭鏦都会在屋顶上看上元灯会。

  愿与上善,惟愿君安,顺遂无虞,皆得所愿。

  有几年春日时,我还与昔日姐妹组队,同当年郭鏦、李绾的马球队打马球。

  二十多匹体态丰满的骏马,骑在马鞍上的我们,身穿窄袖长袍,头带幞巾,脚登长靴,左手执马缰,右手执偃月形球杖。

  我在飞奔中作回身反击球状,有三名骑手紧随其后,右下以郭鏦为首十名骑手,均以各种姿势向前飞奔争球。

  愿了幼时没能实现的愿望。

  到底是现代人,我并不能完全适应古代贵族奢靡的生活,并且我阿耶驾崩的早,后来继位的都是我后辈,不能作为倚仗,所以我的生活在当时看来算是节俭,后来更是闹出了笑话。

  但,这又有何妨呢?孰是孰非,岂是史书可言尽的。

  我二人居城南汾阳王别墅,有三子,夫妻恩爱。

  我俩坐在亭中,在小阳春又忆起曾经的日子。

  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。马溅飞花,烟火人间。

  “三郎。”

  郭鏦幽幽道: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: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郡主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”

  我似有泪,郭鏦轻轻拍着我的手,我俯下身去,他道:“晏晏,我可要同你,岁岁长相见呢。”

  这个小阳春,是唐穆宗长庆二年的十月,郭鏦因病去世,赠尚书左仆射。

  郭鏦生前官至工部尚书、太子詹事、内宫苑使。显贵三十余年,恩宠过人,谦虚谨慎,得到朝野称赞。我初是德阳郡主,后至汉阳公主,有食邑,得阿翁爱护。

  十八年后,我躺在藤椅上,在春风中,微笑着无声离开了人世。

  死后我二人合葬,右手手腕上都有一条红豆手链。

  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在正史基础上所写,尊重史实,其中某些地方没有详细记载,故作推测,如有错误还请指出,谢谢啦。

隐藏结局是李畅回到现代。

评论(2)

热度(10)